晚归的脚步声听得很清,很急,象是怕人久等了,又象是害怕着夜。此时我坐在灯下,桔黄色的灯光,温暖得有点醉人,而这感觉并不是第一次才有。灯光在我的身后投下一大片阴影,阴影也没什么,我只想听着那些过路人的脚步声,想从中听出,而我是知道的没有人会走近我的门,没有人会扣响那封尘多年的门,这样很好,象平常的每一天,我独自来往的脚步声忠实地伴着我的心跳,这让我听得更清,象往常一样,守着这温柔的灯光。
记不起十年前或者更久以前的夜晚是什么样子,春天的夜色,总带着点点寒冷气息。冰凉凉的,很容易就让我想起不经风雨的蓝色的鸢尾花。它终究死去了,不知道是什么时候。而那蓝色却很明媚的显现于我的眼前。我不相信它的喻示,不去想象死前的回光。
我应该多去想想那温柔胭脂花,纤细的花朵很朴素,淡淡的芳香。不张扬不狂妄,在夜色之中,在轻柔的风吹抚下,它能使我忘记一切,至少那一时间里,我会迷惑于它馥郁的芳香。
那时候以为美丽是不寂寞的,至少有我。快乐的事由很简单,只要一点点。记起童年的夜晚,孤独地守着窗口,喜欢看雨纷纷飘落,更喜欢夜深的时候听雨的声音,那时的我似乎只知道天黑了就可以睡觉了,也睡得香,没有梦,没有今天总是吃着那带着苦味的巧克力,也不会总是挂记他怎么还没出现这档子事,巧克力快吃完了,我还能再用什么方法控制自己?看不见的尘,轻轻地铺开,此时,我希望他是那一粒尘,我只要看得到,哪怕是很细微的。
夜还长,我还以可以想到很多很多,想到夜色下的月光,月光下的小路,想到如果今夜有他。我在想多年前,那时候是不是听到过夜归脚步的声音,那是怎样的声音?也许我从没有听过,也许听到但并不在意的那夜归的脚步声急促与舒缓含义。那时候并不去感受,不知道心痛,不知道窒息,不知道夜色是幽深的。那时候喜欢把夜形容成漆,漆是不透明的,什么也看不到,也因此感觉不到。
我怎么就又走过了十年?十年总能改变很多,十年前的齐腰的小树高过我不知道多少了,虽然它一直没有开出过一朵花儿来,十年前怕凶猛的大公鸡,只要它尖锐的眼睛朝我看一看,就足够把我吓哭,而我现在不哭了,天空的雨水比我的泪多,虽然我知道哭泣是很好的渲泄方式。
夜色越来越浓,冬天又走了,风吹开窗帘,进来的是春风。而这有什么用?春来春易老,而寒冷依然叠起。厚重的衣服,如果能让我感到温暖,这一次我将用多年不见的眼泪来感激。
其实我不用这么激动,脱去厚重的衣服好象就是在昨天。而现在是秋天了,都说天凉好个秋,我是不是也应该与灯光保持一样的安静?让心与灯光保持一样的温暖?春天又怎么样了?秋天又如呢何?我是不是应该忠实于灯光的温和?去再听什么脚步的声音?
没有脚步的声音,扣响的门不是我的门。关上窗户,不听夜雨打着窗棂的声音声音,关上灯,闭上眼睛,让自己熟睡在夜深深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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